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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魇

#生还者paro#
#原作刺客约翰JOHN#
#银爵视角#

我失眠了,阿普唑仑片没有发挥它该有的效果。

深夜我盯着头顶的天花板,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会入梦,睡意什么时候决定接纳我。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,这是我的要求。即使在没有失眠的时候,我的睡眠还是大受挫折。

我总是做梦,同一个梦,里面无一不是白茫茫一片,裹挟着尖利的风声,几个闪灵般的画面闪过后,我就醒来了。惊醒后我感觉室温降到冰点,冷得我牙齿打架,身体也在发抖。医生说这是PTSD的症状,发冷只是心理作用,但我依然坚持那不是幻觉,我敢肯定——寒冷的感觉如此真实,仿佛梦里的雪粒还留在我的领口上。

部队只能调高暖气,他们依旧觉得我在无理取闹。就算我真的无理取闹,让他们敞开咖啡豆供应量,他们也得放弃精打细算的月度配给。国会叮嘱部队好好照顾我;在这个节骨点上,他们暂时还需要我来提供消息。

有人说上帝的眼睛就在麻雀头上,所以他能察觉到人们最细微最不起眼的变化;但国会不是上帝,他们根本不在乎真正困扰我的东西。

那场暴风雪,是我见过的最疯狂的暴风雪,不仅仅停留在那一天,它像幽灵一样追过来,在我梦里,伏在我耳边发出风声和雷声。格瑞决定在报告上反映这些问题,我的精神创伤,不只是因为安迷修和雷狮的死。我抬起手臂决定按下安全钮关上舱门的那一刻,我已经妥协了,选择包揽了一半的罪恶感。

医生说这都是悲伤导致的过度自责。他在治疗期间一直显得平易近人。这是他的工作。我们站起身时他想要拥抱我一下,但我坚持用握手的方式。过去的一个小时里,我坐在他面前,听着他用惯例安慰病人的语气告诉我要放松。我只感到难受,甚至窝火——要是他和我们一起坐在飞机里,看着被烧焦的星球表面,他还能继续说这些话吗?

我裹紧被子,依旧紧盯着天花板,听着排风口发出的嗡嗡响。我还没准备好入梦,但我知道自己无法逃避。那场白色噩梦终究会找到我,把我带回到暴风雪里,带回星球的表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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