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生还者系列】 打字机，莱茵水晶石，和松香
#生还者paro#
#原作: 刺客约翰JOHN#←往死里吹
#银爵视角#
#此篇有私设#
“这是什么意思，本森？”我靠在椅背上，脚老老实实合拢踩在本森的地毯上，看着他的背影在书架前晃来晃去。他桌上那台IBM打字机，让我想起他带着眼镜埋头打字的样子。他时不时把滚筒拨到一边，另起一行；如果完工了，他就推一下滚筒，让打字机把稿纸吐出来。
“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叫我‘先生’。”他终于转过身，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回到他的办公桌。他打量我一眼，和以往一样带着审视和调查的意味，让我很不舒服。他第一次这么看我的时候，我刚刚受到国会雇佣没多久，他在走廊上叫住我，用同样审视的眼神打量了我两眼，问我叫什么。我不用了解政治也知道政客最喜欢玩的就是心理战，输的人都是要被看笑话的。
“银爵，先生。”我鼓起勇气回答。他拍拍我的肩，眼神突然友善起来，语气也变得通情达理，“不用这么客套，叫我本森。如果我们把时间都花在注意礼仪上，就没时间干活了。”
现在，仿佛一切回到了最开始。他审视着我，眼神仿佛在说，几年的交情该收一收了，小子，到了算总账的时候。
我拿起手里那张纸，心里比刚才的要沉重一些，说话也变得十分小心：“我恐怕没有搞懂你的意思，先生。”
他挑了挑眉毛，仿佛我讲了什么让自己难堪的笑话。“没有搞懂？哪里没有懂？”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他的眼镜戴上（莱茵水晶石的眼镜，古董），在打字机上重新另起一行。我老实回答：“恐怕是所有内容。”没有迟疑，没有歉意，恐怕在国会里找不到比我更心宽的人了。
“痛快，所以说军队才是你该去的地方，”他拍拍手，把文件夹拿起来，从里面抽出一张纸，却不急着递给我，“我只知道一点，国会只会聘用最优秀的人——而你，银爵，你被政府选出来的时候，连我都不能看你的档案。不可思议，对不对？”
我点点头。
“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对政府到底有什么用处？大家都在猜呢，他们嘴巴走在脑子前面，光我听过的版本就有六七个。”本森敲着桌面，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，“但是你从来都不问，哪怕一次都没有，就算他们给你换机械臂的时候，你也让他们换了。你现在却跑过来跟我说你听不懂？”
他突然站起来，抓住我的前臂抬起来。越过泛着冷光的机械臂，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愤怒，仿佛被我身上产生的巨变冒犯了一样。他显然还在生我的气，责怪我轻易接受了改造，就像我原来的手臂根本不值得可惜。
我看着他桌上的打字机，这个老古董宣告着主人沉默的抗议，抗议科技的快速进步和变化。我坐在本森的办公室里，闻着家具打蜡过后的松香味，还有烟草和灰尘的味道，感觉房间里的时间被封印在了过去。
我们对峙了一会儿，我们谁也不说话，只是盯着对方的眼睛。我看着他眼睛里的怒气渐渐消退，最后变成了妥协。他放开我的手坐回椅子，把那张纸递给我，淡淡地说：“关于界外部队的信息，你不懂的，都在这上面；以后，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。”
我伸出手，却不是去接过他递来的纸，而是握住他的手腕，感受到他的轻轻一颤，有那么一刻我希望能用自己真正的手去握住他。“原谅我，本森，”我说，“我只是想变得更有用。”
当他们把机械臂拿来，把手术台的灯打开时，他们保证过我整个过程不会有一点风险，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。他们本来打算再和我强调一遍装上机械臂的种种必要性，我让他们闭嘴，赶紧开始。虽然他们满嘴屁话，但科技的好处就摆在那里。我可能不会像本森一样想到人性这么深沉的地步，但这也算好事。我偏偏不能想太多。
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本森都没有挣脱我的手。他久久地盯着我的眼睛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伤，我差点以为他要哽咽出来。最后他终于叹了一口气，把我的手甩开。“我知道，狗娘养的……快点读，你在浪费什么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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